审稿人：

陈同辛 主任，博士生导师，教授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上海儿童医学中心过敏/免疫科

牛奶蛋白过敏会导致腹泻和便秘吗？牛奶中的主要致敏蛋白是什么？婴儿牛奶蛋白过敏的原因是什么？婴儿牛奶蛋白过敏的治疗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每个新手妈妈都会遭遇关于宝宝便便的疑惑与焦虑，其中宝宝腹泻和便秘是最常见的问题，然而宝宝腹泻、便秘背后原因很复杂，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有些牛奶蛋白过敏的孩子一开始的症状就是腹泻或者便秘。全球牛奶蛋白过敏患病率为2.5%~3.0%^[1],中国的数据显示患病率约为0.83%~3.50%^[2]。虽然总体来说只有少数宝宝发生了牛奶蛋白过敏，但是牛奶蛋白过敏要及时干预，一方面牛奶蛋白过敏可能累及多个身体器官，严重情况会危及生命；另一方面牛奶蛋白过敏有成熟的干预方案，通过干预大多数孩子3岁以内是能够耐受并进食牛奶的。不同宝宝发生牛奶蛋白过敏的症状不同，50%-70%会出现皮肤症状，50%-60%会出现胃肠道症状、20%-30%会出现呼吸道症状^[3]。国内临床研究报道以胃肠道相关症状为主要表现的牛奶蛋白过敏婴儿中不但有61.1%腹泻，4.6%便秘，还有53.2%血便^[4]。

    牛奶中含有几千种蛋白质，研究发现牛奶β-乳球蛋白和α-酪蛋白是最常见的过敏原，这两种蛋白质在母乳中基本不含有；而母乳含量较高的α-乳清蛋白和β-酪蛋白引发过敏的数据相对较少^[5]。但是理论上，每种蛋白质都有引发过敏的可能，而且75%以上的过敏患者不止对一种蛋白分子过敏^[6]。在牛奶蛋白过敏原分子中，并不是所有的化学结构都会引起过敏，而是局部的一些关键位点的化学结构会引起过敏，我们管这些关键位点的化学结构叫做表位。如果我们可以破坏牛奶蛋白的这些表位，这样就不会再引起宝宝过敏。这也是深度水解配方的设计原理，通过水解技术，破坏完整的牛奶蛋白分子中的表位，降低过敏风险。

    牛奶蛋白过敏在婴幼儿群体中的发病率较高，一般认为与婴幼儿免疫功能不成熟、肠道屏障结构不完善、环境因素、微生物暴露以及家族过敏史等有关。

    宝宝确诊牛奶蛋白过敏后，爸爸妈妈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回避完整牛奶蛋白。

    第一，选择正确的特殊医学用途配方粉，也就是上面提到的深度水解配方或者氨基酸配方^[7]。为什么要选择特殊医学用途配方粉呢？因为牛奶配方是出生后6个月内不能母乳喂养宝宝的主要营养来源，牛奶蛋白过敏的宝宝不能进食普通的完整牛奶蛋白了，为了营养替代，需要选择一种宝宝不过敏并能满足宝宝营养的替代品，深度水解配方或者氨基酸配方可以满足这一需求。但爸爸妈妈们要谨慎避坑，常见错误一：转换其他品牌的普通配方粉或者羊奶粉、有机奶粉。所有用牛奶（包括生牛乳、全脂奶粉、脱脂奶粉、乳清蛋白粉、脱盐乳清粉、酪蛋白粉等）为原料生产的配方粉都含有让宝宝过敏的完整牛奶蛋白，品牌之间并没有明显差异，有机奶粉也没有差异。羊奶蛋白的过敏表位和牛奶蛋白很接近，两者可以交叉过敏，也不宜作为替代食物。常见错误二：购买添加了少量水解蛋白的普通配方粉。普通配方奶粉中的蛋白质基本都是完整蛋白，即使添加了水解蛋白，还是会加重宝宝病情。

    第二，要特别注意婴儿配方粉以外的食物中是否含有完整牛奶蛋白，我们鼓励家长要认真记录宝宝每天的饮食，学会阅读食物配料表，避免让宝宝摄入和接触含完整牛奶蛋白的食物。如果牛奶蛋白过敏的宝宝是母乳喂养或混合喂养，妈妈需注意自己的饮食也要规避牛奶和含牛奶的食物比如奶糖、饼干、冰激淋等。

    写在最后，我们的基层医生在牛奶蛋白过敏的治疗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家庭护理的核心咨询站，一定注意与家长们的沟通重点，避免误解。

    第一，对于确诊牛奶蛋白过敏的宝宝，要科学建议家长使用特殊医学配方的深度水解蛋白的奶粉或者氨基酸配方的奶粉。避免患儿家长在非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将少量含有水解蛋白质的普通配方奶粉作为特医配方奶粉进行喂养。

    第二，避免让没有蛋白质过敏问题的宝宝吃水解蛋白配方粉，让健康宝宝吃水解蛋白配方是一种过度治疗，甚至可能带来其他问题。比如同样是皮肤症状，胎记、蒙古斑、皮肤干痒与食物过敏相关的湿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与牛奶蛋白过敏完全无关，要明确告知家长避免误解。

参考文献：

[1]Venter C, Arshad SH. Epidemiology of food allergy [J]. Pediatr Clin North Am, 2011, 58(2): 327-349.

[2] 陈静, 廖艳, 张红忠, 等. 三城市两岁以下儿童食物过敏现状调查[J]. 中华儿科杂志, 2012, 50 (1) :5-9.

[3] Host A, Halken S. Cow’s milk allergy: where have we come from and where are we going?[J]. Endocr Metab Immune Disord Drug Targets, 2014, 14(1): 2-8.

[4] 杨青华, 代东伶. 以胃肠道症状为主要表现的婴儿牛奶蛋白过敏280例临床分析[J]. 中国当代儿科杂志. 2019年03期 第271-276.

[5] Natale, Massimo et al.  Cow’s milk allergens identification by two-dimensional immunoblotting and mass spectrometry[J]. Mol Nutr Food Res, 2004, 48, (5): 363-9.

[6] Wal JM. Cow’s milk proteins/allergens. Ann Allergy Asthma Immunol. 2002;89(6 Suppl 1):3-10. doi:10.1016/s1081-1206(10)62115-1.

[7] 陈同辛. 婴幼儿牛奶蛋白过敏国内外指南解读——更好地识别、诊断和治疗[J]. 临床儿科杂志, 2018, 36(10):83-87.

撰稿人：石羽杰 博士，伊利集团奶粉事业部 高级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