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D是一种脂溶性维生素，它对钙磷代谢的调节和对骨骼健康的益处已普遍为人所知。实际上，维生素D也是一种神经内分泌激素，对机体的免疫调节也发挥重要作用。在抗生素被发现之前，维生素D已经被用于治疗结核病等感染性疾病，但当时人们对维生素D的免疫调节作用并不清楚，误以为是紫外线具有灭菌作用时，建议结核病患者在阳光下暴晒，事实上是紫外线促进了机体维生素D合成而发挥了作用。

    自1983年开始，维生素D受体（VDR）在人单核巨噬细胞中被发现，维生素D的免疫调节功能开始受到关注。现代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使得对维生素D的免疫功能及其机制有了更好的理解，孕期是生命早期发育的关键时期，孕期维生素D的摄入对母体和子代的免疫系统都将产生影响^[1]。

一、维生素D在体内的代谢过程

    维生素D可由人体皮肤中的7-脱氢胆固醇经紫外线照射转化而成，或从食物中摄取。阳光照射和膳食摄入的维生素D首先在肝脏转化为25-羟基维生素D，并进一步在肾脏转化为具有生物活性的1，25-双羟基维生素D。25-羟基维生素D和1，25-双羟基维生素D均可进入血液循环与维生素D结合蛋白(DBP)相结合，是VDR调控作用的主要激活因子，而VDR广泛分布于人体组织细胞，在多种细胞中发挥生理效应^[1]。

二、维生素D在免疫应答中的作用

    免疫系统中，多种细胞包括T细胞、B细胞等均表达VDR，但维生素D对免疫系统的调节作用是双向的，可减低适应性免疫，而增强固有免疫。这使得维生素D在过敏性和自身免疫性疾病中，起到免疫抑制作用，而在感染性疾病中则发挥抗菌作用^[2]。

    在适应性免疫中，维生素D通过抑制树突状细胞成熟，使它的抗原提呈能力下降，从而抑制T细胞的活性，并通过抑制白细胞介素(IL)-6、IL-12、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等细胞因子的合成，调节Th1和Th17的平衡，促进调节性T细胞（Treg）的免疫调节功能（图1）。维生素D也可抑制B细胞的增殖分化和抗体产生，发挥免疫抑制作用^[3]。

图1. 维生素D对固有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的影响^[3]

    而当感染性疾病发生时，维生素D在固有免疫系统中可增强趋化作用、吞噬作用和活性氧作用，并可促进巨噬细胞的分化，从而发挥免疫增强作用（图1）。此外， 1，25-双羟基维生素D可通过增加抗菌肽的分泌而发挥抗感染作用，抗菌肽由中性粒细胞和巨噬细胞产生，具有广谱的抗菌活性，能抵抗病毒、细菌和真菌的侵害。因此，维生素D有助于预防感染性疾病^[4]。

    而在孕期，维生素D 还可参与妊娠母胎界面的免疫调节，通过调节 T 细胞、B细胞、巨噬细胞、树突状细胞的分化和功能，促进母胎界面的免疫抑制^[5]。

三、孕期维生素D补充对母婴免疫健康的益处

    基于上述维生素D的免疫调节作用，孕期维生素D的营养状况或可影响母婴的免疫健康。首先，免疫因素是不良妊娠结局（如复发性流产）的影响因素之一。研究显示，孕期维生素D的补充，可促使机体的免疫状态向免疫耐受转变，从而减少复发性流产的发生，减少妊娠丢失率^[6]。对婴儿而言，母体维生素D补充可促进胎儿免疫系统的发育成熟，减少婴儿远期过敏性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如1型糖尿病、系统性红斑狼疮的发生^[6]。除此之外，孕期维生素D的补充还可减少婴儿感染性疾病的发生^[7]。

    在临床应用中，维生素D推荐作为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辅助治疗^[8]，但其作为婴幼儿及儿童感染性疾病的治疗尚需要更多的循证医学证据^[9]。

Take Home Messages：

– 除了对骨骼健康的益处，维生素D还具有免疫调节作用；

– 维生素D可降低适应性免疫，减少自身免疫、过敏性疾病的发生；

– 维生素D可增强固有免疫，促进抗菌肽的产生，发挥抗菌作用；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