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期的饮食和营养关系到胎儿在母体内的发育及出生后的健康状况，咖啡因存在于多种食物中，如茶、咖啡、巧克力、可乐等，同时也是一些药物的成分。在非孕期人群中，咖啡因具有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有助于体重管理等潜在的健康功效^[1]。关于咖啡因与妊娠结局的研究，最早的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关于孕期咖啡因摄入与近期妊娠结局及婴儿远期健康之间的相互作用仍处于学术讨论阶段。

一、咖啡因在体内的代谢过程

    咖啡因摄入后在体内被胃和小肠完全吸收，30-120min后血浆咖啡因浓度达到峰值，随后被机体吸收后迅速进入体液中，分布至全身并达到平衡。咖啡因为小分子物质，可以无障碍地通过胎盘到达胎儿体内，并在胎儿体内蓄积至与母体血清浓度相当。同时咖啡因也会分泌进入乳汁当中，但乳汁中的咖啡因含量相对较低，仅为母体摄入量的1%。同时，咖啡因可能会通过提高孕妇和胎儿的儿茶酚胺水平而引起胎盘血管收缩和缺氧^[2]。

    值得注意的是，与非孕期相比，孕期对咖啡因的清除能力下降，使得咖啡因在体内停留的时间较长，更容易出现失眠、食欲下降、心悸等不良反应。咖啡因在体内的清除率也存在个体差异，同时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如年龄、肝功能状态等^[2]。

二、咖啡因对妊娠结局影响的循证证据

    在欧美国家，有日常饮用咖啡、可乐等含咖啡因饮品的习惯，相对应地也有大量相关的研究，有研究显示，孕期咖啡因的摄入对胎儿不利，可引起生长受限，降低出生体重，增加早产的发生率等，但也有研究显示是否含有咖啡因对妊娠结局无显著影响，多项meta分析将相关的结果进行汇总分析：

来自日本的一项meta分析结果显示，大量的咖啡因摄入，可增加早产的风险^[3]；

Rhee J等研究显示大量咖啡因的摄入，可增加低体重出生体重儿的发生风险^[4]；

Chen LW等的meta分析发现，每增加一杯咖啡，流产风险增加7%^[5]；

而在Jahanfar S等的meta分析中，每天喝3杯含咖啡因的速溶咖啡与等量的无咖啡因速溶咖啡相比，对低出生体重、宫内发育迟缓或早产的发生无显著性差异^[6]；

    总之，目前缺乏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证据，以评估限制孕妇咖啡因摄入对胎儿、新生儿和妊娠结局的影响。

三、孕期咖啡因摄入对婴儿元气健康的影响

    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中，平均随访至儿童5.5岁，结果发现，在产前咖啡因暴露在样本中，咖啡因摄入量与5.5岁儿童的智商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尤其是与每天摄入<100mg/天的母亲相比，母亲每天摄入≥200mg的儿童的智商更接近或更低^[7]。

    2020年的一项meta分析中，孕期母亲摄入较高的咖啡因（≥360mg）与儿童BMI、全身脂肪、腹部内脏脂肪和肝脏脂肪较高有关^[8]。

四、指南对咖啡因摄入量的建议

    中华预防医学会、世界卫生组织(WHO)、美国妇产科学会、美国孕产协会等机构的评估都认为，对于计划怀孕，怀孕中、哺乳期的女性，建议咖啡因摄入量不超过150-300mg，包括咖啡、茶、可乐类软饮料、含咖啡因的能量饮料、巧克力、咖啡因药片。毎日咖啡因摄入量较高（超过300mg）的孕妇，建议在妊娠期间停止每日摄入咖啡因或减少摄入量，以减少流产和新生儿低出生体重的风险^[9-12]。

小结

    现有的研究证据认为，大量摄入咖啡因对胎儿的发育不利，而摄入量<200-300mg则无显著影响。但目前的研究证据仍有一定的局限性：大多证据来源于前瞻性的队列研究，难以完全排除混杂因素的影响，同时受到自我报告和咖啡制作方法的影响，咖啡因摄入量评估无法完全精确。因伦理学的限制，目前尚没有大样本的随机对照试验，同时，长期的随访观察难以实施，而短期内的观察尚不能反映长期的影响。除了咖啡因，咖啡中还包含数百种其他可能参与生理作用的化学物质，包括多酚、生物碱、黑色素、镁、钾和维生素B₃（烟酸）等，这些物质对妊娠的营养尚无相关的研究，未来，或可进一步了解这些非咖啡因成分的健康影响。

    此外，在中国，因饮食习惯不同，每日大量饮用咖啡者尚属于少数，茶中也含有一定量的咖啡因，但不同的茶叶中含量不同，难以量化，因此中国人群孕期咖啡因摄入的影响相关的研究较少，针对中国人群饮食习惯的咖啡因研究还有待研究者进一步的探讨。

参考文献：